他说“世间万物千姿百态,我独钟情于松柏,只因爱他质朴坚韧、啸霜傲雪的精神和气概。”
他说自己从小就有梦想当一个画家,机缘巧合拜师梁树年给了自己展翅高飞的契机,几十年来,他矢志不渝的研习松柏题材的创作,并将这种精神潜移黙化地濡染改造着他的精神世界,激励着他在继承和发扬中国传统文化的路上不断努力。
从农民到著名画家,他走在一条属于自己的艺术路上。
他叫杨永安。
10月20日,筹备了一年多的 “松柏精神——杨永安中国画作品展”将在中国国家画院美术馆举办。
让我们一起走进杨永安的松柏人生!
走进杨永安的画室,一股清新之风扑面而来,很难想象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已经七十一岁的老人,我们的谈话就从这次展览开始,他告诉我此次展览共展示其创作的八十八幅作品,主要以以松柏精神为主题,松柏山水画为主体。二楼四个展厅分别是:松青柏翠(全国著名的古松柏树);听涛入静,(松下高士);师情画意(恩师梁树年为我作品题款的);松风琴韵(松下抚琴的琴家)。每个主题各有侧重,各有千秋。
真正的故事还是要从他的童年开始。
1949年10月26日杨永安生于北京海淀区清河普通农民家庭。儿时的他尽管家境贫寒,但是已经展示出对画画的喜爱,没有纸和笔,就用一根树枝在地上涂涂写写。他在小学读书时,对于美术课的热情不减反增,开始利用有限的时间去描摹连环画上的人物,剪纸、木刻、篆刻,可以说一切和艺术有关的都成为了其钻研的对象。然而“**”却断送了他报考美术学院的梦想。
1968年,他不得不回乡参加生产劳动。白天面对繁重的农活;中午挤出时间在田间地头写生画画;晚上回家挑灯夜读书、写字。他把别人用来闲暇的时间去构思如何画画,从那时起,他养成了画速写的习惯。正是这种艰苦的环境磨练了永安的意志,坚定了他学画、当画家的决心。就这样在职务上从普通社员,到生产队长、村主任,再到副乡长、乡长,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同时,杨永安的绘画艺术也在日益精进。
70年代后期,永安在北京大学南侧长征饭庄内看到梁树年先生一幅丈二大画《松青柏翠图》,那挺立的苍松,虬曲的古柏,气势逼人,这种气势带来的震撼让永安驻足良久,久久不忍离去。
这不正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想要追求的吗?他记住了这幅画的作者——梁树年。
然而该如何去找到这个人呢?
1978年,此时的杨永安正在清河村当队长,彼时梁先生的内弟徐岳宾住在清河四队。他早年与梁树年、郭传璋一道拜北京名家祁井西学画。他家藏有梁树年三张作品,永安如视珍宝,借来一一临仿。他知道自己距离拜梁树年为师的机会又多了一层。
成为梁树年的关门弟子之前,是学习齐白石的花鸟,在齐白石艺术函授学院学习两年,90年之前学的是齐派和篆刻,随后在中国书画函授大学学习山水画,总觉得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,这个时候拜梁树年为师的想法再一次袭上心头。
这颗从1978年开始拜师的种子开始疯狂的在心里疯长。
1992年4月17日是个难忘的日子。杨永安带上自己12幅作品,在梁树年先生内弟徐岳宾的陪同下,前往红庙北里梁老寓所登门求教。梁老一一看过作品,夸奖永安有画画的灵气,并在永安印谱的扉页上题字:“方寸之中有大块文章,永安篆刻家勉之。”当场画一幅简笔《松石图》送给他。
5月29日,永安二次登门,备了张一元新茶,手捧鲜花,向老师、师母三鞠躬,行弟子礼举行仪式,介绍人、证明人、嘉宾和摄影的都在,当天在师父家吃了米粉肉。随后,梁老欣然挥笔。画了一幅陶渊明诗意图——《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》,送永安做学习范本。这一年杨永安43岁,正式成为81岁梁老的关门弟子。
1992年拜师之后到2005年将近十四年的时间,不管多忙,杨永安都会抽出半天时间带上自己 的作品去看望自己的恩师,聆听教诲。
谈及自己的恩师,杨永安满眼都是崇敬,他直言不讳的告诉我,没有梁老,就不会有自己在绘画上的突破,更不会有今天的成就,拜梁树年为师后,杨永安才感到一种真正的突破,那是一种质的飞跃。
杨永安说,梁树年先生爱松、画松,一生以松柏为旨趣,喻志、抒情,其大量诗作和画作成为当代中国美术史上重要的文化遗产。恩师早年师承祁井西,后转道大风堂,为张大千先生入室弟子。其山水画最初专攻北宗马夏一路,功底十分扎实,后偏爱黄公望,王蒙以至石涛、石谿诸家,画风兼有南北之长。在中国传统文化中,松柏一直是坚贞、正直、高洁、伟岸的精神象征。“岁寒,然后知松柏之后凋矣。”(《论语·子罕》)以松柏凌霜傲雪比喻人的高洁品质。
而最让人难忘的是他老人的人品和德品。
90岁高龄的梁老为了一幅画还亲自前往家中给自己做指点,谈及这件事的时候,杨永安说我一生都不会忘记那天在四楼自己家中,梁老对自己的谆谆教诲和指点,跟随梁老学习的十多年,梁老传授给弟子两件法宝:一是深师古人;二是广师造化。
梁树年先生曾说:“画松难于画干,松的精神多在于画干。松干如龙,柏干如绳。要画出松柏的精神必须要有松柏的奇古气概。”
对于永安的习作,梁老都有点评,优秀的作品题款,题诗,以兹鼓励。对于自己画松,从松枝、松干入手。对于老师的课徒画稿,自己格外珍惜,每次回来都认真临写。尔后,梁老结合永安的作业,又传授章法布局,写诗填词、平仄对仗、题款押印以至立意构思。多年下来,永安由近及远,临写大量今人,古人作品,掌握了山水画的基本套路,笔墨技巧也一步步得到了提高。
在采访中杨永安说,中国传统画的难度在于突破点,初学者提高过程中,有很多技法是悟的过程,怎么提高啊,这是一个创造的过程。回忆自己跟随梁老学画的经历,永安提到这样一段话:“老师常说,画从真中来,不为真所限,泥法不如无法,吾师俯仰自然。8个弟子画八样,这样才是成功的。师父引导我走自己的路,自由发挥,老师教出的学生不能像老师,有自己的特点,有自己的风格。”
追随梁树年先生学画的杨永安,虔诚、执著,有一颗赤子之心。老师亦爱徒如子,无论是题材、画意,还是笔墨、题款,都毫无保留一一传授。永安眼里的梁老就是一棵傲然挺立的苍松。“大雪压青松,青松挺且直。要知松高洁,待到雪化时。”“柴门紧闭无寂寞,独有长松伴岁寒。”(梁树年《退休闲居有感》,2000年)。此外,还有更深层的原因,那就是联想到自己的成长过程和生存环境。对松柏精神内涵的向往和对笔墨语言的追求,是从本质上理解梁老爱松、写松、画松的真正含义。以松柏为主题,既是对老师的遗愿继承,也是自己毕生所追求的一种境界。
“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”,为了收集素材,他跑遍京郊古刹,遍游泰山、黄山、恒山、华山、衡山、太行山、嵩山、普陀山、九华山、五台山、峨眉山、武夷山、神农架,武当山、崂山、青城山、三清山、龙虎山、崆峒山,以及两去内蒙古大兴安岭,五上新疆,三上西藏地区。汶川大地震前在剑阁古蜀道三百里翠云廊画古柏。采集了大量松柏速写和创作素材。
杨永安笔下的松,是深根于大地的松。杨永安独特的生活经历和对松柏的研究终得艺法之源,使松柏的内涵精神在他的作品中表现得淋漓尽致。他以承传古人写松之法,另创鲜明的个人语言,并以其端庄而浑厚的绘画作品,诠释着苍松翠柏与当下精神的内在并合。其作品构图严谨,意境深远,追求博大与宁静,给人以思考和启迪。作品所呈现出的民族精神,融合了自古以来中国文人对于自然与文化的全方位思考,不仅具有深厚的艺术底蕴,而且潜藏着巨大的历史人文价值。
1997年8月,《双松图》入选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纪念齐白石大师逝世四十周年画展,并入选《齐白石与当代名家书画集》;1998年12月,《松泉图》参加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纪念海淀区解放五十周年画展;2001年5月,《松岩雅集图》参加中国市长第三届书画展;12月,出版第一本个人画集《松韵集》;2002—2003年,在国际艺苑美术馆连续三次参加由北京美术家协会主办的“松石友八人山水画展”;2004年3月,由荣宝斋出版社出版《杨永安画集》,并在荣宝斋画廊举办杨永安山水画展暨画集首发式;5月30日—6月4日,在中国美术馆参加由北京美术家协会主办的“松石友八人山水画展”第四次,作品《山泉一曲》由中国美术馆收藏;2005年12月12日—12月19日,在琉璃厂宏宝堂组织并举办第五次“松石友山水画展”。
2006年以来,永安进入创作盛期,完成了一批以松柏为主题的大型画作,像《高原神木》(2006年),《棋枰松》、《连根松》、《蟠龙和凤》、《雪域神木》、《我心不动万物静》、《山高无人处越是仙境中》、《如意舞松》(2007年),《凌霄挺翠》、《最是此生不变色凌霜傲雪翠更新》(2008年)、《泰山六朝古松》(2009年)都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。
2007年12月,巨幅作品《松岩雅集》由中共中央党校收藏;2008年被收录入由中国文化部文化艺术人才中心编辑出版的《影响中国一百位艺术大家》(山水画艺术经典);2月,在中国美术馆举办“松青柏翠——杨永安艺术作品展”,作品《白云红树山庄》由蒙古国总统额勒贝格道尔吉收藏;2012年8月受邀参加北京市文史研究馆,中国美术家协会,中国美术馆主办的“人文.北京中国山水画邀请展”,并入选作品集。作品《精神》《我对青山无限情》由四川省内江市张大千纪念馆收藏。2013年10月,在湖南韶山图书馆举办“纪念****主席诞辰120周年——松青柏翠•杨永安艺术作品展”,作品《松柏千岁翠•祖国万年红》由韶山市人民政府收藏;2014年10月,参加在韩国首尔仁寺洞艺术中心“纪念张大千诞辰115周年第四届韩中文化交流展”,两幅作品由韩国收藏家收藏;2015年6月,在荣宝斋美术馆举办“纪念一代宗师梁树年先生松石友山水画展”(第十次);7月,参加在山东胶州市举办“中国书画名家七人展”;2016年5月,在北京大学百周年纪念讲堂举办“纪念一代宗师梁树年先生诞辰105周年暨松青柏翠杨永安艺术作品展”;2018年1月,在香港中萃国际艺术馆举办“梁树年师生画展暨松石友山水画展”(第十一次);4月,参加“笔墨开春——纪念一代宗师梁树年先生松石友山水画展”(第十二次);6月,参加上海张大千大风堂艺术中心在悉尼中华文化艺术中心举办的“大风堂优秀传人国际巡展”;2019年在海淀美术馆参加“北京市海淀区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书画作品展”。
这位“乡长画家”说了这样一段感人至深的话:“多年来,无论遇到多少困难,我始终以松的精神、柏的坚强作为本源激励自己,认真继承和发扬中国传统文化精髓,砚田耕耘苦为乐,寄情山水绘松魂。”
说到自己的名和画室,杨永安回忆说这些事依然是如在昨天,当时请求老师给自己的画室起个名字,梁老说,竹子虚心有节,就叫友竹居吧。老师为我授名‘吉士’,题了字,做了一匾牌。有一段时间就自称为友竹居士。在学画的第三年,老师把他的斋号“警退轩”传给了我,要求我在艺术和人格、德品上,不进则退,一定要警戒,不要退步,人生之路永远不退步。至今,“警退轩”依然是作为画室的名字悬挂在非常显眼的地方。
采访的话题再度回到10月20日的展览上,杨永安给我特意看了几幅再次展览的新作。很难想象杨永安的那么多巨幅创作都是站着完成的,2019年,亲自赶往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若尔盖县唐克镇黄河第一湾,在那里风餐露宿一呆就是半个月,只为观察黄河的一举一动,潮起潮落,回京后,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将这幅名为《黄河一曲千年颂》的作品完成,而创作另一幅作品《一曲长歌万世红》则是将宣纸挂在墙上,耗时21天,站着完成的。
杨永安说:“作为共和国同龄人,我与祖国共经风雨,一起成长。既有人生道路上的艰辛,也有艺术创作中的喜悦。清·李方膺赞松‘天地本无心,万物贵其真’;恩师梁树年教我‘写生要写魂,写魂胜得真’。应该做一些正能量的事情,而松柏自古展现出的精神是符合中国优秀文化传统的,我希望我笔下松不仅仅是松,更能够有一种松柏精神蕴含在其间,来展示我所追求的松柏人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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